中国风不是晒传统 文化符号无法造就中国设计

中国设计的特色是什么？一谈到这个话题，很多人的脑子里浮现的是大片的中国红、精美青花瓷，以及龙纹和祥云图案。这些形象化的元素不但受到中国设计师的喜爱，也备受国外大牌设计师的青睐。乔治·阿玛尼就曾把青花元素运用到其晚礼服中，汤姆·福德也曾将旗袍和龙纹等元素搬到秀场。此外，阿迪达斯、耐克、纽百伦等也将祥云、京剧脸谱图案运用到跑鞋的设计中。中国的设计师走得更远，李宁的半坡篮球鞋甚至把半坡陶纹和隋代的拱桥弓形设计搬到了篮球鞋上。

这些设计作品有的因为中国元素的跨界运用让人惊艳，有的却因为风马牛不相及的组合成了让人啼笑皆非的“四不像”。这让设计师在运用中国元素的时候总是感到十分纠结。

难道运用中国元素就是“晒传统”吗？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得先弄清楚什么是中国元素。设计师巫濛在《设计的原点》一书中指出，人们通常所说的中国元素，其实是中国符号。这些符号经过几千年的流变，在今天已经丧失了其原有的表意和实用性。而当今的很多设计师在现代设计中，不从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出发，从传统文化中提炼真正的适合现代人观念和生活方式的设计元素，而是简单而又割裂地把这些元素堆砌到现代设计之中，从而使作品不伦不类。

反观我们的“邻居”——日本。我们很难在原研哉的平面设计、深泽直人的工业产品设计、安藤忠雄的建筑设计中找到日本传统文化符号的踪迹，但却能从产品本身强烈感受到浓郁的日本现代设计风格与设计文化。

巫濛在书中阐述了中国“设计的原点”即中国特色设计的出发点，并不是中国元素本身，而是当下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中国设计的特色就是体现今天中国人的生活特色，并将其生活观念和价值观融入到设计之中，这样的作品才拥有精神与灵魂。作者分析了清华美院系统设计工作室在与国内外知名企业的合作设计过程中，在运用中国元素打造中国特色设计的经验和误区。无论是之前提到的“半坡篮球鞋”还是联想的“祥云”、明基的“草书中国风”笔记本，都仅仅是利用传统文化符号，给产品披上了一件“中国风”外衣。这或许可以吸引部分消费者的眼球，但由于缺乏设计所必需的持续性和延续性，这件外衣注定只能是我们过节时穿的“唐装”。

巧用传统文化符号的外衣并不能从本质上打造中国设计的特色，实实在在地研究外衣之下的产品本身，使其适应人们当下的生活方式与需求才是设计的本质。日本设计师原研哉曾对设计的本质做过精辟的阐述：设计就是直观地呈现潜在的可能性，照亮未来的具体方向。（张维）